凉风习习,透过东宫书房的窗户,卷走谢印星身体最后一丝燥动。
药性终于彻底平息。
但又好像留下了祛除不掉的后遗症。
因为谢印星脑海里,又想起他与阮正绚的那一吻,那是一个未尽的吻,勾出他心底的无限遐思。
谢印星晃了晃脑袋,深深唾弃自己,往寝宫而去了。
或许,他应该好好睡一觉,而不是在这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没成想,就在谢印星睡梦中,他做了他昨夜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——
那是在渝州码头,晌午的阳光晃的耀眼,谢印星教训完渝州恶霸,躁的厉害,蓦然抬眼,看到远处立着个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。
周围的百姓明明都在为他的行为喝彩,可只有她,眼底泛着凉薄的笑意。
被他抓住,还厚脸皮地躲在一讨人厌的书生身后,朝他调皮地弯起嘴角。
谢印星气不打一处来,身形陡转将女子抓住,再一个晃眼的功夫,她便醉醺醺仰躺在酒楼的雅间塌上,任他予取予求。
当然,谢印星也毫不客气,他任凭自己身上血液翻腾,薄唇轻轻印上女子洁白的额、秀美的鼻,纤长雪白的侧颈、最后落在她水光润泽的红唇上。
谢印星不断地试探吸吮,辗转流连,静静看着女子在他身下绽放,玉白玲珑的身体被他一步步攻陷,甚至是侵.入.......侵.入?在哪侵.入?
到了最紧要关头,谢印星蓦然不知该怎么做了,他难受地躬起身子,眼热地看着面前的“盛景”,“盛景”依旧娇软柔顺,而他却如此不给力,只能无助地堵上身下“盛景”的嘴唇,唯恐佳人嘴里吐露一丝一毫对他的不满。
谢印星突然睁开眼睛,天已大亮,身.下一片濡.湿。
谢印星难堪坐了起来,拿过枕边的长鞭,要将远处架子上的衣物勾过来,长臂刚一发力,谢印星就意识到,自己的内功,没了。
是了,今日是十五月圆之日。
鞭子无力耷拉下去,正如谢印星此刻的心情一样。
门外响起岑茂实尖尖的嗓音,他告诉谢印星宫外铺子上阮正绚婢女持信物找他。
又找他?
谢印星桀骜扬眉,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,让岑茂实找个借口回绝阮正绚。
岑茂实应是。
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,谢印星长长舒一口气,又羞又恼地看着腿.间泥泞,久久不语。
或许趁着今日十五不宜出宫,他该抄一抄清心静气的佛经了。
哪怕平日他最是不屑。
也必须抄了。
但谢印星不知道,男女之欲,乃人之天性,谢瑾昕的一包春药阴差阳错,激发了他与生俱来的情.欲,他欲压制,反倒愈变本加厉,难以自制。
以致之后,谢印星再与阮正绚出宫相会,他很难再以平常心对待阮正绚。
往往经常因为一次不起眼的碰触,一个不经意的搂抱,让谢印星心潮彭拜,夜间美梦连连。
天光正好,又是一个谢印星来找阮正绚的日子。
二人避开堂学学子耳目,偷偷溜了出去。
路上,阮正绚佯装吃醋叉腰问谢印星:“你最近怎么了?老是走神,或是避开我,是不是外面哪个小妖精迷了你的眼?”
谢印星不自然移开视线,板着一张郎艳独绝的脸,吐出四个字:“不是,没有。”
他回答的简简单单,样子桀骜不逊极了。
可把阮正绚气得,她忍不住伸腿向谢印星踢去。
谢印星拧眉躲过,斜飞的俊眉看着凶凶的,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这段时间真是把她给惯坏了,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。
阮正绚半分未惧,端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嘻嘻笑着,“那也是你惯的,没办法,阿星,今生遇上我算你倒霉。”
谁倒霉还不一定呢。
谢印星默默想着,神思不由再次出走,他想起近日他为彻底解决自己的烦恼,藏头露尾地买来避火图观看一事。
那书上,男人把女人折磨成各种姿势,女人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。
所以,阮正绚碰上这样一个对她怀有如此“龌龊”心事的他,或许也是倒霉。
但阮正绚浑然不觉,幽静的荷花池中,接天的碧荷下,女子面容清透,眉眼姝艳,一身紫衣又清又纯。
她不顾小船的摇晃,猛扑在谢印星背上,要去揪他的耳朵。
“你又在想什么呢?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了?”
谢印星恼羞成怒要避开阮正绚,游走在荷花池的小船却晃得更厉害了。
二人险些翻下船去。
谢印星有些气急败坏了,他慌忙束缚住阮正绚的四肢,低喝一声:“闹够没有?我怎么会不喜欢你?!”
阮正绚长长“哦”了声,尾音上挑,也是在这时,少年眼底浓浓的侵.占欲暴露在阮正绚面前。
阮正绚气定神闲笑了,明明她是被压在最下面的人,却不见半分弱势。
她扬起脑袋,在谢印星耳畔吐气如兰,“我知道啊。”
其实我一直都知道。阮正绚心道。
从那天谢印星被人下药伊始,一直一直都知道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