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疏有别。比起外人，我更希望是你活着。”李外婆目中复杂，语气轻而无情。

“用别人的生命作为续命，我宁可死。”李屿坚决拒绝。

“年轻话。”李外婆垂眸说：“当人真要死的时候，只恨不得自己没有拼尽全力拽住身边每一根稻草，无论它救命与否。”

“所以刚才我说出系统二字，外婆你毫不意外。哪怕系统在齐言身上，哪怕他绝对不会自己告诉我系统的存在。外婆，你动了手脚。”李屿语气肯定。

“我不是说过吗？亲疏有别，比起外人，我要你活着。”李外婆坦然。

“那我为什么能听到系统说话？”李屿自顾自回答：“因为您也知道这不对。”

“也许其他人是这样，但我一定不是。办法，外婆，告诉我办法。你一定留有后手。办法，求您了。”李屿哀求。

“......”

哐——

李屿疾步走向七鱼阁，双手用力推开店门。

齐言眼中惊喜，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人问：“还没消气吗？我会尽快。”

“分手吧。”李屿亲眼见着眼前人眸中笑意凝滞坠落沉淀入底。

“有些话不要随便说。”齐言眸中受伤，语调转冰回应。

“也许一开始，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。我们之中有太多谜团，你无法一一述说，我也无法做到彻底视而不见。”

李屿直视齐言双眼一字一顿吐字：“如鲠在喉，时时刻刻。”

李屿深吸气说：“所以我们分手吧。”

“骨梗可以一起消，谜团可以一起解，我对你绝对，一片赤诚。”齐言双目诚恳。

李屿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坚定：“我说，分手。”

“还记得鸽鲤鱼的事吗，你不是很可惜它们没到终局就双双放手，我们还没走又怎能放弃？”

齐言疾步靠近，将人扳回来，面对面，眼底黑墨涌动逼近：“更何况比起它们，我们都有走到最后的决心不是吗。”

李屿欲言又止，想到外婆说的情况，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真实想法：

——“系统运行能量源于动物委托，所以中止办法很简单...断掉委托让它陷入休眠。”

——“但系统休眠依然是以最小损耗运行，所以你必须完成大量委托供能，它才不会再次抽取能量。”

——“另外系统激活必备条件是爱，无论是亲情、友情、爱情。”

——“记住...越早中止损失越小。”

李屿伸手将人推开，语气同样冰冷：“我现在才明白，光有决心是不够的，有些人，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，更不该相识。”

“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长成参天大树，而隔阂一旦产生犹如玻璃裂丝，迟早分崩离析。”李屿说。

“隔阂不就是用来打破的，我可以解释。”齐言急速道。

“你的解释现下说与不说已没有意义，因为我的心意已定。”

李屿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狠不下心，他咬咬牙违心说：“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。错误纠正得越早越好。”

齐言眼中受伤，手中力道一下松开，语气却过分平静：“错误与否只取决于当事人的当下感受…你想清楚了？”

李屿心中憋闷丢下话转身离开：“再清楚不过。”

“等等。”齐言阻拦

。

““还有什么事？”李屿硬邦邦道。

“我尊重你的选择，只是想说，我在这，一直在这，以后也在这。”齐言声音小而坚定。

李屿目不转睛盯着他，心中涌起丝丝酸涩，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，能让他如此执念于帮他恢复记忆，哪怕是用自己的寿命。

系统激活需要爱，系统已经激活。那么他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他，大学时候的李屿，还是现在的他？李屿喉头滚动，心中答案呼之欲出。

齐言见他一脸黯然没说话，以为他不乐意，补充道：“我们还约定要一起处理委托，嘉嘉还在等你。”

“委托...”李屿心不在焉重复。

“嗷呜！”就在二人拉扯间，嘉嘉一口咬住李屿裤脚呜呜个不停：“你们不能分手！”

“事情还没有解决！你们分手了，汪怎么办！”嘉嘉恶狠狠道从口中吐字。

“你看，嘉嘉也不同意我们分手。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。”齐言委屈极了。

“不错，等汪的事情解决后，随便你们怎么分。”嘉嘉点头应和。

“后面的话就不用听了。”齐言道。

“呵。”李屿眼神从嘉嘉身上刮过抽回裤脚，冷笑一声，对齐言说：“原来你听得懂动物说话。”

嘉嘉震惊松口，连连后退，不敢置信：“汪平时骂他的话，他岂不是全都听见了...”

齐言：“......”

“这是系统功能对不对？”李屿又问。

系统：“......”

“所以，你平日就是静静在一旁看着我和动物表演？”李屿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